柯文哲最近說社會孤立的疏離份子,是社會安全網的破洞。他原來的說法是指這次北捷隨機殺人的郭彥君,和鄭捷、龔重安等人的共同點是與社會和家庭疏離的宅男,此話引起外界批評,柯文哲不應該將宅男貼標籤、汙名化,當做潛在犯罪者。後來他才改口說是社會孤立的疏離份子而非宅男。不過,看到他的發言惹議,同人想到他更早說過的把單身女性、和後來也是改口修正的不婚男女,當成國安危機的巧合。由此看來,他似乎很容易將特定社會背景的人分類貼標籤的習慣,都是一樣的倒果為因的偏見。
其實不管是宅男或是不婚者,都和文化認同有關,並非個體有什麼毛病,而是我們的社會文化不推崇這些生活形態。用榮格心理學的觀點來看,自我認同的部分形成人格面具的集體無意識,而否定的部分,則是把它排拒到陰影當中。
因此,當你的自我認同某些社會文化,那些被你排拒自我的部分就變成陰影,因為是無意識,我們可能會不自覺地抗拒及排拒這些陰影。陰影是得自於自我的投射,而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對。當然,否定陰影很正常,但它並不自然。陰影只不過是不被你接受的我,排斥它讓你發洩情緒,卻讓你不完整,所以這種批判對心靈成熟是沒有助益的。
雖然陰影讓人覺得不自在,但它終究是還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你沒有辦法永遠否定它的存在。它存在的意義是要我們擴大覺知讓生命更完整,藉由陰影才能整合融合陰陽而成為太極。因此,很多事情,探討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往往是沒有用的,因為最根本原因是它通常來自於自我投射,而且它是無意識的,你很難預防它,而只能在它出現後決定該如何面對它,否定它只會讓類似的事件一再重演。
陰影的存在,沒有人有辦法否定或者是消滅它,不去面對陰影的生命是不會完整的,我們必須與它共處才能發展出更廣闊的生命。換句話說,生命是包容與接納不完美才會發展出真正的完美,而社會認同也是因為接受個體不完美及疏離而產生進步與發展。以阿德勒心理學的觀念來說,人們因為體認個體的無力及無助而產生自卑的心理,因而組織成群體及社會來增加力量來達到追求卓越的目的。
個體因為疏離而希望建立關係來與社會認同,以滿足安全、歸屬、以及自信等心理需求,以期更進一步達到自我實現來追求卓越。這是自卑感朝向正面積極的發展,當然個體也有可能以消極負面態度發展而成為自卑情結,用來逃避責任以及放棄改變的機會。因此疏離並不是問題,而是重點有沒有勇氣來面對疏離。
因此,面對社會安全網的破洞,與其探討與社會疏離的原因,還不如聚焦於個體行為的目的。因為很多原因和理由只是當事人為了逃避、放棄、或是拖延而編造的謊言與藉口。例如某些組織在重大刑案發生後,刻意忽略受害人的痛苦,而特意強調並同情犯罪者承受的生活及情緒壓力;這種論調總是會存在一種模式,那就是犯罪者是弱勢,悍衛嫌犯的人權更勝於受害者,認為犯罪者做出偏差行為,一切要怪家庭、教育、社會、政府培養出犯罪人格,而從來不去反思當事者有能力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不讓個體對自己的責任負起責任,那麼他永遠不會有能力成為獨立自主的個體,而且會威脅社會的成長,因為個體的成長直接影響到社會的進展。個體必須面對自己成長的課題,但不應該介入他人的課題,以免阻礙其成長的機會。
這正是《與神對話》說的:愛不要削弱別人的能力。每個人可能都會碰到顛沛困頓的時候,但人是獨立自主的個體,我們絕對都有面對自己問題的能力,除非你相信自己沒辦法。然而你的觀念形成了你的生活形態,也就造就自己的困境,但這一切,並非是無法改變的。
只有真正面對自己的疏離、進而認清行為與目標的落差、並勇於承擔自己行為的責任,才能產生更深刻的社會認同進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這種的社會意識能夠帶來社會更大的正面能量,而使疏離不致再對社會產生危害,因為正面能量會使人們以自省取代指責,而減少人們與社會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