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的心目中,「烏鴉」是個不討喜的字眼。然而,最近因為胡志強新聞事件的關係,人們開始注意到「烏鴉」這個詞有另外一層的涵義。
William 在他的網誌引用了他很喜歡胡適寫的〈老鴉〉,並且提到他一看到這首新詩就很喜歡的原因可能是在某方面他也一直以此自許吧。然後他認為:
或許也正因為有了胡適這首詩,「烏鴉」一詞也有了另一層意在言外的指涉。
同人在生活及工作中也常常當一隻不受歡迎的黑色烏鴉。或許是因為我的八字命理中食傷旺喜歡洩秀的緣故,看到不平之事總是不吐不快,但無形之中,因為歧見而產生的衝突也常會令人困擾。而從處理這些衝突的經驗與學習中,我漸漸體會到要產生改變的力量,只靠烏鴉是不夠的,應該還要有其他的角色。同人在 William 網誌中留言表達了我的以上看法。
不過後來同人發現,或許是我在那篇留言中,一次想要表達太多觀點,以致於主要觀點沒有清楚地呈現出來。而這篇文章,就是想要表達我在透過深入思辨過程後,所得到較為清晰而完整的觀點。
良好的溝通並不需要一再地說出自己的主張,如果對方沒辦法接受我們的主張時,說得再多終究只會演變成互相指責謾罵,形成各說各話的局面,並不能達到溝通的效果。其實會各說各話多半是因為我們在溝通過程中,缺乏預測的直覺。一味地認為別人應該聽從我們的意見,卻忽略了對方常會有出乎我們意料的反應,那些反應可能會使我們在當下無所適從。
對方出乎意料的反應會產生壓力,造成彼此溝通的契機破裂。面對爭議性的話題,我們所因應的方式往往加強了我們原本想要化解的反對勢力。此時,我們需要更敏銳的直覺,在《深度匯談》第 217 頁提到:
您若要有敏銳的直覺,首先應該培養以策略的方式思考不同的觀點、他們會產生的誤會有那些、他們通常會以何種方式強化原本想要改變的負面情況。您特別要培養「預測的直覺能力」,預測雙方互動「架構」下的各種力量,以及在各情況下,會引導群眾的種種力量。
《深度匯談》引用了大衛.肯托(David Kantor)所提出的談話行為模式理論,認為運用這個理論可以幫助我們更加認識對話過程中所隱含的動機,也可以建立直覺的能力,預測對話進行的方向。肯托的模式顯示出在談話中有四種不同的團體行為,也就是展開行動、跟隨、反對、及旁觀。
在健康的談話中,這四行為可以得到平衡,沒有任何一種會遭到遺漏。談話的參與者可以隨時自由選擇他們想要扮演的角色,也不會受到不正式或默認的規則所影響。《深度匯談》的作者威廉.伊薩克(William Issacs)從對話的經驗中發現,對話時這四種角色的能量會混合在一起,有人會觀察之後再採取行動,有人會先跟隨再反對。
伊薩克指出如果在談話的過程中,如果旁觀者對所觀察到的事情不表示意見,或是反對者不會提出糾正或挑戰眼前的一切,那麼談話的體系或架構就有問題了。大家不會分享重要的資訊,而各人的看法也無法表達。
因此,根據《深度匯談》所提出來的觀念,同人認為烏鴉噤聲未必是為德不足,相反地,我會認為胡志強這樣做其實是展現出其預測的直覺。「叫過就休息」其實在扮演了反對者之後的觀察,一方面修正談話的方向,而另一方面讓人省思事情是否可能會有其它新的看法。
從對話的角度來看,胡志強的烏鴉事件是一個很棒的學習題材,同人覺得比把它當成一個政治上的爭議事件要有價值多了。回顧我在經常當一隻烏鴉的專案,如果不是因為團隊中存在願意表達意見的第一號旁觀者,是很難讓團隊有良好的互動,更不用說展現所謂的創新能力的。而這過程中我們體會更好團隊的運作機制,也建立穩固的革命情感,雖然大家現在各奔東西,甚至第一號旁觀者還遠赴加拿大,但彼此間的那份情誼與成長卻是彌足珍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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